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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澄中心】明镜知往 • 续《前篇》



要的续篇,努力挤出来了


第一次写江澄的第一视角


可能捏的不好又OOC,怪我


打原本的tag,占tag致歉


地理不要太考究,我很努力了ಥ_ಥ




只望他放下一切



——



人的一生都难免有疑难困惑之时。


我是谁?我属于何方,又何去何从?


我年少时有过,如今时隔二十多年,我又再次面临这个问题。


只差别在,年少时曾有人引领我,而此时的我虽无人指引,却毋须在意任何人的眼光舆论。


一切尘埃落定,此身不再掺和红尘事。


那是我从江家出来的第一年。


我不晓得该去哪,突来的自由使我不知所措,毕竟此前的人生都是被安排好了的。


做少主、当宗主,带领江家、管理云梦。


那是占据了我大部分人生的本分义务。


但我退去了宗主之位,在鼎盛繁华的这个时代放弃了崇高地位与权利势力,对很多人来说都是不可置信的。


可那又如何呢,宗主一位于我来说不过是束缚与枷锁。我幼时也曾努力学习着当一名合格的宗主,却从未被父母亲认可过,当我做好了自己的本分,又无人知晓。


世人说三毒圣手阴险阴鸷,脾性暴躁无常,处理鬼修的手段凶狠毒辣。


那是事实,却又不是。


原本不该是这样的,我知晓自己性格高傲,但我行事光明磊落,从未觉得自己是阴险之人。


可不知何时,这些流传于世的谣言竟成了事实。


世家中人人争求一家之主的高位,暗地里尔虞我诈,阴狠手段层出不穷,谁能在面临生死关头之时还笑容满面。


一宗之主整日需得面对批改不完的宗务,日日夜夜忙的足不点地,忙碌使人焦躁,我知我脾性本就不好,如此更是糟糕。


我多年间向来不轻易放过鬼修,灵力一灌紫电一闪便是皮开肉绽,却十多年不知这金丹是夷陵老祖予我的。


经年累月间,我的名声倒是与从前的夷陵老祖、如今的敛芳尊一样臭名昭著了。


那都不要紧,辞了宗主,我不必再日夜忙的焦头烂额;祛了金丹,就没了三毒与紫电,我便再也不是三毒圣手。


我是江澄,此后也仅为江晚吟而已。



我离了江家的第二年,待在烟雨风情的江南。


江南大抵是美的。


美人轻声软语,舞姬一舞娇媚,连酒液都带着一丝绵延的柔情,怎能不美。


可我却莫名地不大喜欢这儿给我的感觉。


因着不知该去何方,我在南方流连了一年,直至听闻巴蜀有壮丽山河、有独特美食,便毅然决定离开这江南温柔乡,去趟眉山看望舅舅。


外祖母和舅舅见了我,都流露担忧之情,我告诉他们江家被新任宗主管理的很好,虽不是我亲出子嗣,但师徒感情仍胜过亲子。


虞家的女性性格强烈,外祖母同阿娘一样,即使年近百岁仍中气十足,她和舅舅忿忿不平地骂着魏无羡,说他是白眼狼,说他不识好歹。


我始终静静的听着,不多说一句,也不愿再为那人多说一句。


我将之认为是放下的开端。


不愿两老担心,外加祖母年事已高,我便不曾提到金丹之事。


在眉山停留小半月,告别舅舅时,他同我说扶洲风景绮丽,尤若仙境,是个放松身心的好去处。


舅舅说的不错,扶洲确实美不胜收,去时是九月初秋,绿林里的树木都更替新衣,换上了枫红的秋装。


两侧山林挟着宽阔的瀑布,真真应了那句壮丽山河,迤逦云山和清脆鸟鸣,还有清凉的晨雾都使我心情平静。


村寨里的族人热情洋溢,拿出大鱼大肉招待我,稚嫩的孩童赠我花环,我全都笑笑地收下了。


他们围绕着营火歌舞,放声大笑。


我在扶洲爱上了这类风情,不禁想起曾去过的西域好似也是如此,决定下一里路继续往北走,去看看世间万千诗人歌颂过的大漠戈壁。


那是我决心改变的一步。



若说江南烟雨柔情似水,那北山风光便是热情难却。


我兜兜转转玩遍了巴蜀,去看过以山壁刻佛的惊奇景观,也吃过巴蜀最辣的美食,腰间肉都多长了好几斤。


在客栈里睡到日上三竿,醒了便悠哉地晃过市景小集,下午坐在茶楼里听说书八卦,经常这就是我的一天,惬意又顺心。


这座城玩腻了,便骑着马踏过红砖官道,往下一座城池而去。



这一路走到西羌,不知不觉竟也是我离开云梦的第四年末了。


途经格尔城,已是八月风景。


刺目的艳阳灼人皮肤,异常炎热的高温让人心浮气躁。


我在小摊上买了吃食,随意寻了个阴凉小巷里的台阶坐下,取下头上的斗笠,打开手里热呼的油纸包,刚买的肉包还蒸腾着热气。


我吹过才咬,尽量不让滚烫的肉汁碰到怕烫的舌头,这份量不多又随便解决的一餐,我仍嚼的缓慢,只因这里的天气实在太过炎热,令人胃口大衰。


我随意地扫过四周街景,余光瞄到巷子暗处里有一双炯炯有神的兽瞳,定睛看了看,才发现那儿趴着一只黑狗。


那黑狗正一瞬不移的瞅着我,正确点来说,应该是盯着我手中的肉包。


晃晃手里散发香气的肉包,狗狗犹豫着起身,瘦骨如柴的四肢踌躇脚下的步伐,乌黑的豆眼里透着对我的几分警戒。


我将包子放到地上,黑狗小心翼翼上前嗅了嗅,还抬头望了我一眼。


“吃吧。”牠看起来很瘦弱,我不自觉的放轻声音,就怕吓着牠。


狗狗也是挑食的,咬开面皮只挑肉馅儿吃,牠大概真的饿着了,确认没有危险就敞开了吃,三两口便吃完那颗包子。


那双小豆眼睛里迸出了看见希望似的光芒,我也不大饿,干脆将剩余的肉包都给了牠。


黑狗专心一意的低头咬着鲜香的肉馅,我试探着伸出指尖,轻轻地摸到牠的头顶。


狗狗颤了一下,似乎有点惊讶我会摸牠,却没什么反抗之意,只瞟我一眼,又专心地低头啃包子。


见牠不太抗拒,我便大胆地摸起牠的皮毛,这种短毛大犬的毛发实在不能算得上柔软,但我许久未曾摸过这种动物了,手上触感着实新鲜。


牠也不似仙子那般有专人照料,我只摸了一会儿,手指上便都是灰,只是一身黑色皮毛做了很好的保护色,牠脏的令人不敢相信,原来街边流浪的小动物都是这样的吗?


狗狗吃完了包子,趴在地上眯着眼不动了,我擦净了手,款拾包袱离开小巷。


我找了间客栈落脚,稍作休憩便外出打听。


格尔城再往北走便是西域,城里已随处可见带有西域风情的人事物。


若想继续北行,代步的马匹或是大漠特有的骆驼绝不可少,只是这里也行经不少商人,我能找到的最后一家骆贩和我说,前几日才来了一堆中原人,有些穿着紫色衣服,还有些穿着金灿灿的衣物,将他的骆驼马匹都租走了。


我点点头表示明白,问他城中可还有其他马贩。


老板操着口音厚重的中原话,里头夹了一些西域词,我专注仔细地听,才勉强听懂他给我指的路。


城北还有一家马贩,只是开店时间向来不定,仍得碰碰运气。


我照着路寻到那家马贩,老旧昏暗的破屋子大门紧闭,几匹马儿在隔壁稻草搭的简陋棚子里悠悠地吃草。


我上前敲了敲门,也不敢太大力,这木门像是随时会崩了似的脆弱。


过半晌才有人从里头拉开门,那男子不耐烦地问我要做什么。


我瞄了一眼昏黑的屋内,朝着男子说:“我想租马。”


男人暴躁地道:“不租,快走!”


我伸手格挡要关上的门,平声对他道:“不租,我买。”


男子一愣,在我预料之中地转头看了屋内,随后马上又对我显露出疑惑,我掏出鼓囊的钱袋,他眼睛一亮,立刻对我点头:“跟我来。”


我跟着那男人走到稻草棚去,他态度软化了些:“客官是要往何处去?”


“往北,去西域。”


我随声应着,走进马棚探看马匹,沙漠路途遥远艰辛,这可得挑一匹健壮的大马才行。


我和一匹红身骏马对上眼,它肌肉结实,四肢粗壮,鼻孔喷张有力,俨然是这儿最壮硕的马。


我指着它和马贩说:“就它了。”


男子有些犹疑,我拿出三锭金元宝放到他手上,“这是订金,我要出发前再来牵马付款。”


说罢我转身就准备离开,那马贩喊住了我,对我道:“客官,这多了,已经够买下这匹马了……”


我挥挥手,不甚在意那点金钱:“拿去给你家人治病吧。”


连连道谢的声音在身后响起,我只径自背行离去。




我绕去布店一趟后才回到客栈,和掌柜小二聊了一下午,回房后洗了舒服的冷水澡,祛祛身上烦闷的暑气,舒适地睡了一觉。


隔日一早,我买了两颗肉包,去到那条小巷里,黑狗果真还懒洋洋趴在阴暗处睡觉。


脚步声使牠警觉地抬起头,我将包子放到它面前,自己往后退了几步,好让它放下戒心。


黑狗好似对我松了些警戒,这次比较快上前,啃包子的速度也慢了点。


我看着牠一边吃东西,身后尾巴开心地狂摇,我也忍不住笑出来,伸手去摸摸它。


还是摸得一手灰土,牠骚痒难耐地挠后背,我寻思着似乎该帮它洗个澡。


但狗狗对我的信心还不够,我便只能先延后这个想法,收拾一地垃圾后离去。


我刚踏出小巷,就被一声呼喊唤住。


“师父!”


我那傻徒儿穿着一身我再熟悉不过的九瓣莲宗主袍,他站的不远,我却看不大清他的面容,才发觉自己视力竟已大幅退化了。


我快速理好思绪,皱起眉呵斥道:“宗主随意离开仙府,成何体统!”


他跑到我面前,小声地反驳:“不是随意…我来谈生意的,师父。”


还是这般无一点宗主气魄,畏畏缩缩的看了就不悦。


我平心静气,将这五年修养的好脾性拿出来,且许久未见,倒是也不舍骂我这傻徒弟了。


“莲花坞近来如何?”我折着手中的油纸,慢悠悠地问。


“江家很好!师父,您教给我的东西我大多都已能掌握了。”


那就好,只要得知江家无事,我便无忧。


我已不再主动探听修真界之事,这些年也甚少接触江家的消息,但无消息便是安然无恙,虽说这徒儿在我面前畏畏缩缩,不过我还是相信他的能力,因此不太担心。


徒儿又小声地说:“师父,阿凌在找您。”


我鄙夷地瞥他一眼,这些年金家宗主在找他舅舅的八卦还少么?现在才提?


我身上带着清心铃,金凌和我又血脉相连,若他真想寻我,断不会找这么久。


只是寻得有心无心的差别罢了。


他看着我的反应,略显焦急地道:“阿凌是真的很想见您一面,这几年他可是金麟台和各地到处跑,只要有您的消息再远他都愿意去。”


我一怔,倒是不知晓金凌整的这一出。


那清心铃呢,江家铃铛具有驱魔避邪及寻人定位的功用,可又为何这些年来我的清心铃从未响过一声?


“您的清心铃不知为何连络不上了,我们试过许多方法,但音讯都是有去无回。”


我解下挂在腰间的银铃,纯银制的铃铛在艳阳下闪烁刺眼的光芒,上头已无晶透的灵力缭绕。


他看着我手中的铃铛,沉默半晌才道:“许是您已无了金丹,所以……”


没了灵力的清心铃,也就只是个不会响的铃铛。


我沉默着把银铃挂回腰间,不再接触邪祟的我,这回倒是第一次吃了没有灵力的亏。


“无事,告诉金凌,我若回了云梦自会叫他来见我。”


“明白了。”徒儿面上还有几分担忧,问道:“师父,您接下来要去哪? ”


“随便走走,去哪都一样。”


如今我以天地为家,见过世间繁华,去哪儿都无差。


我本就应为天地游侠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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